5月26日,《華爾街日報》報道,一年前,當莫迪執掌印度之際,人們對他寄予厚望,希望莫迪能為印度帶來新的變化,實現經濟騰飛。如今,印度經濟雖然出現了一些積極跡象,但阻礙發展的深層次問題仍頑固地存在,莫迪推進改革面臨重重掣肘。“印度制造”說時容易做時難。
一、莫迪執政一年成績寥寥。執政以來,莫迪在世界舞臺異常活躍,從紐約到巴黎到悉尼處處游說。莫迪的努力沒有白費,印度重新回到國際投資者的視線之中。一年來,莫迪也確實采取了一些改革措施,向外資開放了鐵路和國防部門,允許私營部門從事煤炭開采,放開了燃料價格,從一定程度上整治了政府部門官僚主義、人浮于事、腐敗橫行、愛掉鏈子等舊弊。為接濟窮人,莫迪政府開立了上百萬個銀行賬戶,創立了新的退休金和保險計劃。但莫迪政績恐怕也就到此這止。在諸多問題上,莫迪改革力度不夠堅決,如在國有銀行、國有企業的私有化問題上縮手縮腳,在改革稅收制度問題上出爾反爾。這讓國際投資者感到失望。
二、莫迪宏圖撞到無情現實。莫迪提出“印度制造”計劃,決心讓制造業實現年均12%至14%的增速。目前,這僅停留在吹牛皮的層面。受電力短缺、港口擁堵等影響,到今年3月的一年時間里,印度制造業增速僅從前年的5.3%提高到6.8%。印度經濟據稱增長了7.4%,但專家指出其中水價很多。其它經濟指標更為糟糕。按物價調整后的資本投入貸款降到了自2004年來最低水平,工廠平均開工率僅為72%且仍在放緩,4月份出口已連續第五個月下滑,今年春季企業收入狀況差強人意。5月份,國際機構投資者從印度股票和債券市場抽走了20億美元,印度股指在亞洲股市墊底。波士頓資產管理公司負責人帕湯卡(Gaurav PATANKAR)指出,人們對莫迪的“新鮮興奮感已開始褪去”,印度長遠發展前景雖仍看好,但短期內需采取包括放松土地購買限制在內的改革措施,讓投資者覺得在印度做生意更容易。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好看印度經濟。印度煤炭加工企業ACB公司副總裁撒哈伊(VishnuSAHAY)說,政府審批工作改善了,主管官員雖然提出了不少附加條件,但項目審批確在進展,“以前的政府根本都沒人過問審批事項”。
三、莫迪改革難以施展手腳。首先是議會的掣肘。盡管莫迪領導的人民黨在議會下院擁有多數席位,但他所力推的兩個重要法案,一是中央與地方政府關于銷售稅的利益協調法案,二是政府征用農村土地用于建設工廠和基礎設施法案,目前仍未獲得通過。政府征用農村土地曾經在一些地方引發了農民抗議、警察開槍傷人事件。國大黨趁機收買人心,在議會設法阻撓莫迪的改革法案。其次是地方的掣肘。印度的29個邦保留著廣泛的權力,莫迪推進農村改革就要開展農村道路建設、提供飲用水、促進民眾創業,但這些都不是莫迪的權限。第三是人口規模的掣肘。印度人口規模過大,增加了改革難度。瑞士信貸集團戰略分析師米什拉(NeelkanthMISHRA)透露,他向客戶介紹印度的各個邦時,為便于客戶理解,會用人口規模相當的國家作為類比,比如,MAHARASHTRA邦人口1.1億,相當于墨西哥;PRADESH邦人口2億,相當于巴西。米什拉說,治理印度的難度可用一個形象的比喻來形容,“讓一個人待在德里,要求他在6個月至1年時間里改變巴西、墨西哥、日本、德國、法國、土耳其和加拿大。這種期望顯然是不合理的”。